希望树活着

【R27】师宝男堂堂来袭!代理人先生该如何自处?

世界第一杀手:如何让沢田纲吉全身心信任并顺从reborn的同时心无旁骛地与Reborn恋爱?

欢脱大甜饼,全文1w出头~

all27汤底,all部分一丢丢,小r用reborn,大r用Reborn,私设是r解除诅咒后可以自由选择婴儿或成人身体。ロロ部分脑补一下(


沢田纲吉最近很不寻常。


指针已指向七点五十分,距离上学迟到还有十分钟——这在沢田家并不属于不寻常的范围,但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害得沢田纲吉可能即将迟到的不是赖床也不是拖延到早上才收拾书包,而是打理他那一头乱蓬蓬到处炸的棕毛。


虽然他有很努力地不被reborn发现,但reborn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他一眯眼,reborn就知道他要打什么形状的哈欠。


本来这对于刚刚度过16岁生日的高中男孩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沢田纲吉是何许人也,暗恋了笹川京子三年才恍然大悟那其实只是对美好的不自觉向往;有女同学塞的粉色信封看也不看就转交给狱寺和山本,为此错过了好几段青涩的校园恋爱;对穿着打扮毫无自己的想法,在狱寺隼人的影响下好不容易尝试一次除彭格列指环以外的配饰,结果嫌硌得慌不出半天就全给摘了。


然而就这么一个心理发育比生理发育还要迟缓的沢田纲吉,居然会牺牲赖床时间来打理他的炸毛?


啊,reborn心想,绝对是谈恋爱了吧。


身为黑手党老大,居然在高中这个学习的紧要关头早恋,还瞒着他的家庭教师,怎么看都是要被打一百发死气弹的程度啊。


reborn坐在沢田纲吉乱糟糟的书桌上,气定神闲地啜饮一口怎么看对于小婴儿来说都十分丧心病狂的蒸馏咖啡,高深莫测地拉低了帽檐。


沢田纲吉熟练地叼起一片面包狂奔进风中,把二楼窗边reborn注视着他的小小身影甩在身后——别看这个小婴儿现在还在悠哉地品尝早间咖啡,其实不一定什么时候他就会说着“CIAOS”从教学楼走廊里的消火栓现身。


一头好不容易服帖了点的棕色短发一出门就会立刻被打回原形,顶多就是飞翘的弧度耷拉了一点,即使这样也要打理吗?沢田纲吉难得像大哥一样极限地想:这是对恋爱的尊重啊!


是的,沢田纲吉恋爱了,对象是reborn的老朋友——曾经在代理战中给予他莫大帮助的代理人先生,一个风度翩翩的意大利男人。


代理战已结束一年有余,解除了诅咒的reborn单独出门的时候更频繁了,有的时候甚至不会跟他一起去学校,但在外观上却始终没发生什么变化,沢田纲吉皇帝不急太监急,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寻找解决办法,就在这时,代理人先生出现了。


那是在三个月前,与隼人和阿武在神秘十字路口告别的纲吉心情颇为不错地走在放学路上——明天是周末哎!接着一股危险的风缓缓吹过,黑西装男人在转过一个弯的地方现身了。


与周遭平凡的街景相当不搭调的强大而华丽的气质,沢田纲吉情不自禁地从自己匮乏的词汇量中扒拉出几个老土的形容词,例如“鹰般的双眼”“刀削一样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和无情的薄唇”,然后把嘴巴张得能吞下迎面的夕阳。


看起来真蠢啊,Reborn心想。


接着他在沢田纲吉的视角下“勾起一抹邪笑”,迈动修长的双腿向前走去。


不过还算受用。


-


好……好高大……


沢田纲吉通红着脸咽下一口唾沫,费劲地仰起头:“……您好,请问您是迪诺先生的部下吗……?”


会造访自己的穿黑西装的人似乎也只有罗马里欧他们啊……


意大利男人露出嫌弃的表情:“不是。”


气氛成功地凝滞了。


就在沢田纲吉想逃的时候,意大利男人声线堪称有几分温柔地说:“CHAOS。”


下一秒风吹动意大利男人的衣角,对方腰带上别着的CZ75手枪成功地唤醒了沢田纲吉的记忆——这是,代理人先生啊!!


确定关系的过程也非常顺利,吸引和被吸引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代理人先生需要慢慢品味的体贴与温柔与外表十分不符,简直都要让人忍不住自作多情他是为自己而来的了。


已经端端正正坐在教室里的纲吉情不自禁回忆起他们的第二次相遇,甜蜜的笑容很快吸引了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注意,纲吉无奈地在他们警惕的目光下叹了口气:“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啦,隼人、阿武。”


“哈哈,说的也是,”山本武搭上他的肩,“阿纲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吧。”


“是啊,十代目。”已经不再会时不时掏炸弹的狱寺隼人扬起一抹扭曲的笑,“不过请一定要小心是敌人的陷阱!”


沢田纲吉短暂犹豫一下,觉得自己理应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于是羞涩而庄重地宣布:“其实,隼人、阿武,我……恋爱了哦。”


下一秒,沢田纲吉惊悚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杀气。


隼人的炸弹呲啦作响,阿武的表情宛如身处棒球大赛的赛场,沢田纲吉猛地跳起来,欲哭无泪地安抚道:“是好事啦,我又不像你们那么受欢迎,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还成功谈了恋爱,好歹鼓励一下我嘛。”


他的自我认知一直从一而终,即使已经逐渐与事实偏离,发育较晚的男孩终于开始抽条与变声,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下方却已收出来一个精巧的下巴,眼眶软组织随着眼型的拉长削薄,显露出几分蕴含西方血统的雏形,鼻尖依旧小巧,鼻梁与下颌却积累起了足够而适中的骨量——有时在路上与曾经的初中同学相撞,对方都会用意外和自以为隐蔽的目光好好打量几圈。


两人同时回想起他看也不看就塞过来的“TO沢田纲吉”的粉色信封,暗暗松一口气的同时更加如临大敌——都已经无懈可击到这个地步,到底是什么人能偷偷捷足先登?


“当然为你高兴啦,阿纲,你可是我们当中第一个有了恋人的。”山本武笑得十分爽朗,“就连了平的进度都没追上你呢。”


草坪头那个家伙怎么能跟十代目比!狱寺隼人在这方面的道行还是更浅,差点就把真实想法脱口而出:“所以十代目,那个卑——背着我们偷偷跟您恋爱的禽——亲爱的朋友到底是谁呢?”


沢田纲吉脸颊泛红:“是……那时在代理战帮助我打败我爸爸的reborn的代理人先生哦。”


对于那位代理人先生,两人当时虽然不在场但也早有耳闻——脱臼战斗什么的,一个可怕的变态,于是他们齐齐沉默了。


实力什么的,暂时还比不过呢,或许该去向小鬼请教一下?

眼睁睁看着十代目掉入狼窝却无能为力!我愧对左右手之名!


“那么……reborn先生知道了吗?”


“我还没有告诉他呢,因为reborn和代理人先生似乎在闹矛盾……”


这可不是沢田纲吉瞎说的,那天傍晚他想起了代理人先生的身份后两人就开始了交谈,不过代理人先生似乎有些不满他总是在问关于reborn彩虹诅咒的事,说什么“小婴儿的事就留着见到小婴儿的时候再问吧”;而恋爱两个月以来他也不知道代理人先生的真实姓名,也是因为对方说“要等到不需要再提防reborn的时候才可以”;代理人先生神出鬼没,他们能见面的次数其实并不多,每当他暗戳戳向reborn问起“话说你的那位代理人先生怎么样了”,都会收获小婴儿的一声冷笑:“怎么,我的教导还不能让你集中注意力吗?”


不过沢田纲吉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告诉reborn就是了——斯巴达家庭教师一定会举着小手枪把他妄图早恋的心打得千疮百孔。


看来今天是幸运日,reborn并没有从学校出现,并且放学后,沢田纲吉惊喜地在校门口看到了意大利男人挺拔的身影。


实在是相当惹眼的一道风景线,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高级西装,宽阔的肩膀和扣到最里的腰带,拔地而起的健美长腿轻轻秒了所有还在长身体的乳臭未干小孩,整个人英俊而美型,锋利而优雅,看起来简直就像路过打算随手收购学校的一名贵族伯爵。


“CHAOS。”


一时间纲吉竟然有些羞怯却步了,Reborn看看傻站在原地不过来的沢田纲吉,再看看目瞪口呆的耳垂和肩胛骨,直接走过去揽住沢田纲吉的同时,清晰地从狱寺隼人的眼神中读到了跟看到碧洋琪不相上下的震悚,就连山本武那始终不慌不忙的微笑面庞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卷曲的鬓角!


这缎面的礼帽!


这压迫感丝毫不减的气场!


这分明就是受到彩虹诅咒前的成人reborn先生吧!


周遭齐刷刷的注目礼和各种各样的语气词仿佛都成为了某种伴奏进行曲,沢田纲吉开心地跟自己的两个好朋友挥手再见,却没注意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代理人先生回过头向他们丢去了一股冰冷而威胁的目光——


胆敢告密者,卡密扣喽死。


-


霸道伯爵Reborn独占了男孩的放学时光,坐在公园长椅上相拥时还要装模作样地问一句:“晚回家的话,不会被reborn怀疑吗?”


“没关系的,reborn会以为我去跟隼人阿武他们玩了,反正以前也经常这样。”纲吉沉浸在要命的甜蜜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不过一直这样也是不太行的吧,reborn迟早会发现的,毕竟那可是reborn啊。”


饶是Reborn也失笑了,不知道是因为学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怂样,还是因为婴儿形态的自己在学生心中过分的“伟岸”,“你好像真的很怕他。”


“那当然了!”沢田纲吉呜哇叫起来,“他动不动就耍我,我稍微做得有一点不好他就会对我又踢又打,明明只是个小婴儿为什么力气会那么大!而且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我的彭格列指环藏得那么隐蔽都能被他找出来!最重要的一点,总是逼着我当什么十代目!”


虽然现在已经变成新彭格列一世了,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比他低了一个多头的沢田纲吉有点生气地鼓着脸颊,软乎乎的头发在他的肩头蹭来蹭去,时至今日Reborn依然觉得很新奇——他正常的成人身体视角下的沢田纲吉和以恋人身份陪伴着的沢田纲吉。


小婴儿视角下的任何事物对他来说都是庞然大物,即使是身长刚刚可喜可贺突破160大关的蠢纲,他只能通过跟别人的对比判断对方还需要何等强度的魔鬼锻炼,并且正常社交距离下他是不能把沢田纲吉的全景尽收眼底的,而变回成人身体之后,Reborn才切实地从自己的双眼当中感受到,沢田纲吉居然有那——么——小。


浑身都小,沢田纲吉的手掌包不住他的拳头,他的手掌却能把沢田纲吉的脸盖得严严实实,小得他得低头才能看见,小得他一边臂膀就能框住,曾经他趴在沢田纲吉头顶上只能看见对方刘海蓬松的发根,现在他牵着沢田纲吉走路时能看见对方皱起来的小鼻子和盛着一块阴影的纤细锁骨。


这叫什么来着?Reborn想起曾经京子和小春的聊天内容——45度角?会显得人更可爱还是怎么样。


至于以恋人身份看见的更是全新的蠢样,时不时发出不明意义的哼哼唧唧,不知所以地蹭来蹭去,冰激凌流到手上还在傻笑,还会不自觉做出例如“歪头”“眨巴眼睛”吐舌头”“手指戳头”这种看起来就很丢黑手党脸的动作,Reborn冷酷地回忆了一下所有时间以来朝夕相处的日子——这种蠢样应该没在别人面前出现过吧?


啊,的确是没有。

没有就好。


“不过reborn也的确对我很好啦。”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这么说可不是因为代理人先生你是reborn的朋友哦,代理战结束的时候我还偷偷叫他——”


沢田纲吉不说话了。


Reborn对他私底下会开发出什么矫情的称呼颇有兴趣,“叫什么?”


沢田纲吉嘟囔着:“太肉麻啦……”


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最肉麻的也只有“活久一点啊”“我不会让你去死的”这种程度呢。


沢田纲吉的超直感敏锐地察觉到成熟恋人情绪的变化,发尖像猫耳一样抖动着,“怎么了呢?代理人先生。”


少年澄澈的眼眸中映着蜂蜜甜丝丝的色彩,透露出的关切和包容就像他的嘴唇和皮肤一样柔软,那是Reborn还没来得及品尝过的礼物,他抚摸沢田纲吉后脑勺的力道逐渐加大,几乎成了扣紧的程度,这是属于某种亲密行为的前兆。


沢田纲吉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代理人先生的意图,他下意识撑住对方坚实的胸膛——其实也不是真的不愿意,毕竟恋爱两个月的火候确实已经该烧透了,但条件反射的抵抗和羞涩是控制不住的,他简直恨不得自己变成纳兹钻匣子里去算了——天呐,这用不用告诉妈妈和隼人他们啊?不让reborn知道真的没问题吗??


的确是全新的蠢样啊……Reborn再次默念这句话,仿佛一句故作冷静的咒语,沢田纲吉是什么样子的?是只会对他叉腰大呼小叫的,会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下楼时哀嚎着平地摔的,顶着鸡窝头把牙膏沫滴在睡衣上的,跟他斗智斗勇就为了争取一点打游戏时间的,数学考出零蛋,跳木马跃进二十厘米,唯独没有这样眼神呆滞嘴唇红肿头顶冒烟的。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Reborn微凉的手掌ロロロロロ男孩的侧腰,结果遭到了沢田纲吉的强烈制止:“代理人先生!!别的还不行啦!至少要等到reborn知道以后……”


先不说Reborn根本没打算做什么——他不认为沢田纲吉的抗压能力已经优秀到能接受野战了,但此番话说下来,Reborn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属于彭格列城堡的床幔后,衣衫不整的沢田纲吉挣扎着爬起来致电家庭教师:“兜西呦reborn,该用什么味道的闰骨油啊?”


师宝男恐怖如斯。


夕阳西下,沢田纲吉和恋人告别,满面春风地推开了家门,然后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被打飞过来的蓝波。


reborn在对面深藏功与名地收回小拳头,“蠢牛,不要抢别人的菜。”


“蓝波,不要哭啦,抢别人的菜被打也是没有办法的吧。”沢田纲吉无奈地又哄又训了两句,把蓝波翻了个面以防他源源不断的鼻涕眼泪蹭到自己衣服上,“真是的,都七岁了还这样。”


reborn完全不给他教训别人的机会:“你呢,阿纲?放学之后为什么没马上回家?”


家庭教师黑洞洞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沢田纲吉简直觉得自己从内脏到骨头都已经被他解剖干净了,从额头上缓缓流下一滴心虚的汗珠:“我当然是和隼人阿武他们待在一起啦,reborn你不是也知道嘛。”


沢田纲吉撒谎的功力明显渐长,但不限于售后——他马上抓着书包上楼了,生怕多待一秒就会被reborn看出破绽:“我换好衣服就下来吃饭!”


然而他前脚钻进房间,reborn后脚就跟了进去,顺便砰一脚踹上了门。


“蠢纲,你老实交代到底去哪里了?”reborn阴森森地举起小手枪,“狱寺下午来找过你,但是你不在,还问我你去哪儿了。”


——这当然是胡诌的,因为reborn下午显然也不在家。但没关系,心虚且对他盲目信任的沢田纲吉不会怀疑他的任何一句话。


噫——!!沢田纲吉心中暗叫不好,接着reborn就浇熄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火苗:“我今天见了个老朋友,你想知道是谁吗?”


“呜呜呜reborn是我鬼迷心窍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我明天就跟他说分手!”


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滑跪速度,沢田纲吉声泪俱下痛哭流涕企图求得宽大处理,绝口不提自己内心“以后一定要跟隼人他们串通好”的叛逆小九九,结果一抬头就遭到了reborn孔武有力的飞踢:“谁教你这么始乱终弃的!”


“痛痛痛!”沢田纲吉悲愤捂头,“那你要我怎么办嘛!”


“……”reborn冷静地说:“知根知底,再观察观察。”


沢田纲吉傻不拉几地愣了两秒,来不及思考reborn的意外宽容就蹦了起来:“哇!!谢谢你reborn!!”


“不要露出那种没出息的蠢表情。”


“你不懂啦!!代理人先生他……他是不一样的,非常的有魅力,简直就像是贵族王子一样……”沢田纲吉甜笑着散发出粉色泡泡气场,一转头瞥到旁边的reborn顿时觉得羞耻爆棚,“反正你这个有过三任情人的花心大萝卜是不会懂的!”


哼,是吗。


小婴儿狡黠一笑,纲吉后背一凉。


“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同意都同意了可不能反悔了!”


reborn还没来及得及说出什么嘲讽的话,就缓缓地被沢田纲吉自然而然毫不避讳ロロ校服上衣的动作无语到了——你能不能真的把我当做一个有过三任情人的花心大萝卜呢?


reborn现在很少用死气弹了,一方面因为纲吉的成长让死气弹很少有用武之地,另一方面随着纲吉年龄的增长,reborn多少考虑到了对方终于开始发育的性征和青春期别扭的羞耻心,在青天白日之下裸奔实在有损少男的自尊,然而沢田纲吉本人似乎毫无自觉——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


另外,同样是婴儿的身体,但解咒后知道自己会变大的心态和解咒前接受了这副身体并默认以后就这样了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变回成人意味着“机会”和“未来”,总之出于一些“私人”原因,reborn现在不愿意让沢田纲吉帮他洗澡了。


但沢田纲吉此人奇怪非常,一边相信他无所不能,一边在某些事上真的把他当小婴儿照顾,每当沢田纲吉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迈着小短腿进入浴室并企图扒门框时,reborn都想一脚把他踢飞——不要把全世界第一的杀手和那个蠢牛相提并论!


沢田纲吉现在有时候能躲过他的飞踢了,然后会理直气壮地反驳:“蓝波和一平都长高一点了,怎么你还是一点没变呢?叫人怎么放心嘛!”


在校服长裤ロロロロロロ时,reborn开口说:“阿纲,你已经16岁了。”


沢田纲吉警惕地后退几步:“那也远远不到可以当黑手党十代目的程度吧!”


啊,还是这么蠢。长椅上阻止他的敏锐劲哪去了。


餐桌上还有人在等他们,reborn跳上沢田纲吉的肩膀——没有以前那么硌得慌了,不过视野还是不怎么开阔,蠢就蠢吧,反正占便宜的另有其人,但训练和牛奶还是不能落下啊。


周末和reborn的大发慈悲一起到来——同意了纲吉的约会请求,并不耐烦地打哭了蓝波让他掏出了十年火箭筒换来了十年后的自己,以至于纲吉可以抓紧这“最烦人黑手党第一名”消失的五分钟迅速逃离现场。


今天的代理人先生也依旧帅气逼人……话说应该可以知道代理人先生的名字了吧?于是Reborn迎着纲吉期待的目光,说出了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十分不炫酷的名字:“罗密欧。”


非常绅士优美的字眼,甚至还蕴含着西方爱情故事的凄美典故,但原谅沢田纲吉脑海里只能想到碧洋琪那个死于食物中毒好不容易还魂回来还被一盘子毒蛋糕撂倒的窝囊前男友。


同样都是前男友,名字借用一下,不然总不能叫做泡泡老师或者包林教授吧,顶着如此皮囊做Cosplay果然还是有点太过火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代理人先生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沢田纲吉愉快地想着,话说刚刚怎么会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害怕代理人会说出“我的真实名字是reborn”这样的话呢,真是奇怪啊,是因为最近太担心reborn的事了吗?


约会流程的设定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隼人咨询了夏马尔先生,但对方似乎很不靠谱于是隼人担忧地表示“十代目我可以先陪您检验一遍”,阿武问了棒球社的同伴但大家都没有经验于是热心地表示“检验的话也算上我好了”,大哥的话则是“还极限地没有到这一步啊”,骸在梦里意外地生气“不要做这种事教坏我可爱的库洛姆那个龌龊的黑手党是谁”,至于云雀学长压根不敢问啦,最后竟然是求助了大蓝波,因为他十年后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


大蓝波听到他的请求之后表情十分复杂,自言自语“啊,是那个人吗”,然后反复叮嘱“就算谈了恋爱也不要忽视小时候的我啊”。


最后总结出来的的确是很优秀的结果,只要是不对于阅尽风月场的杀手来说。


Reborn觉得自己似乎两辈子没有这么纯情过了,包括但不限于电玩厅旁方方正正的抓娃娃机、沢田纲吉手里的七分糖奶茶和一茬茬的气球玫瑰花推销者,而他设定出这个约会流程的纯情恋人正站在服装区域想要更换一身幼稚的情侣行头,令人难过的是,十分具有职业素养的导购员小姐怀抱歉意地低下了头:“实在抱歉,我们没有尺码差别这么大的情侣服装。”


沢田纲吉:“……??……”


导购员小姐斟酌着,要不要给他们推荐父子装呢?当情侣装来穿也是可以的吧,话说看两位的长相,真是感人至深的异国恋啊。


备受打击的沢田纲吉已经没心情考虑情侣装的事情了,闷闷不乐地吸干了最后一口奶茶,“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呢?reborn说除非我的身高赶上隼人他们,不然就要一直喝牛奶,可牛奶明明就是小孩子才会喝的东西嘛!”


你手上那杯甜腻腻的东西难道就不是小孩子才会喝的东西吗?Reborn忍不住发笑,表面上却依然很体贴地询问:“要不要再点一杯呢?”


“reborn只允许我喝一杯哦,他说这种东西不健康。”纲吉看着对方手上那杯看颜色就很苦的咖啡,温和地笑起来,“罗密欧先生和reborn的口味真的很像呢。”


啊,他的蠢学生真是太贴心了,Reborn想,为了让婴儿身体的他也能有参与感,不惜在约会中三句话不离家庭教师的名字,能有这份心,身为家庭教师的他实在很感动,但身为恋人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同了。


——包林教授的新课题:如何让沢田纲吉全身心信任并顺从reborn的同时心无旁骛地与Reborn恋爱?


似乎有点太难为这个不开窍的孩子了,但他都可以同时身兼数职——最优异的家庭教师、最沉稳负责的父亲和最体贴有魅力的恋人,想必身为他学生的沢田纲吉也是完全可以的吧。


事实证明沢田纲吉不行,因为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当Reborn想要伴着电影高潮的背景音乐交换一个深吻时,却被刚刚咽下一颗爆米花的沢田纲吉毫不留情地推开了——“reborn说电影院里的摄像头超级清楚的……”


——咔吧一声,代理人先生把咖啡杯捏成了后现代狰狞艺术品!


“嗯?”沢田纲吉疑惑地四处看看,“什么声音?”


“没什么。”Reborn冷静地把咖啡杯塞进纸袋毁尸灭迹,接着扬起一个迷人的微笑,“是我心跳的声音。”


纯情抵不过油嘴滑舌,蜂蜜味爆米花气息被可可粉的苦味侵染,牙齿触碰到的是柔软而急切的事物,手腕都被人拉去贴在心口,随着雀跃的心跳逐渐发热,纲吉在这攻城略池的攻势里终于正视了超直感的警报——他的恋人似乎隐藏着什么情绪。


灯光亮起,观众陆陆续续离场,Reborn紧握着沢田纲吉的手腕,就像揣着一只兔子因为受惊而蜷缩的爪子,纲吉羞怯地埋着头,双眸沁着可怜的水迹,下唇抹开一丝和幼齿脸颊相当不搭调的红艳,Reborn端详着,意识到自己勒红了少年的腕骨。


倒是没有很痛,纲吉盯着那道看上去很邪恶的痕迹,呜呜嘟囔着:“……回去肯定要被reborn嘲笑了……”


罪魁祸首解下礼帽上橙色的缎带,轻轻围绕在那道痕迹之上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在纲吉湿润的目光下牵起他的手,“留出无名指给我吧。”


这是什么意思呢?沢田纲吉呆呆地想,嘴上却已经给出了答案:“可是已经有一个了。”


“彭格列指环吗?那个不算。”


守护者都有但他没有,这怎么能算?


“可、可是,要等reborn同意才……”


“那就先回家吧,这么晚还不回家,那个小婴儿不会骂你吗?”


说、说的也是……


夜晚的风开始凉起来了,气氛暧昧静谧,沢田纲吉稀里糊涂又满脸通红地披着代理人先生的西装外套和对方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内心竟然隐隐回荡着一丝莫名的奇怪和不舍——居然就这么把他送回家了吗?已经这么晚了哎。


天呐!!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代理人先生宛若浮雕画般的侧颜交织起路灯的光线,臂弯搭着从纲吉手中接过的西服外套,上面缠绕着温暖柔和的气息,就像他们抬起头来看到的映着暖黄色灯光的窗户一样——也许是蓝波一平还在纲吉的房间玩闹,也许是reborn正在等他回来汇报今天的内容,纲吉留恋着这样令人安心的港湾,同时也情不自禁为恋人冷冽的神秘而沉醉,于是他希冀地问:“明天也能见面吗?”


“这就要问你的家庭教师了。”


——所以!!


沢田纲吉回想起两人分别时的最后一句话——罗密欧先生果然是有在生气吧!


他推开门时reborn并不在房间里,洗了澡的功夫再回来对方就已经坐在床上了,纲吉冥思苦想该怎么哄恋人开心无果,看着身边这个有过三任情人的花心大萝卜,终于生出了请教的心思。


“reborn,我有个朋友……”


小婴儿斜睨他一眼:“你哪个朋友是我不知道的?”


“哎呀其实是我自己啦!”沢田纲吉破罐破摔,把苦恼尽数抖落而出,“我好像惹罗密欧先生生气了!”


“啊,他气你什么?”


“似乎是气我……气我不够独立……?”沢田纲吉斟酌着字眼,偷偷观察着reborn的反应——其实似乎是气他太依赖reborn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另外说出来的话reborn说不定也会生气……最终酿成的结果很有可能会是两个人之间大打出手拆掉房子而他只能抱着蓝波一平坐在床上呜呜哭……


才不要呢!太可怕啦!


reborn镇定地建议道:“那你就主动一点吧。”


“啊咧?主动……?”沢田纲吉钻进被窝,只露一个发尖湿漉漉的毛茸茸脑袋,“今天的约会是都我策划的,因为罗密欧先生的方案实在太不适合在并盛完成了……还能怎么主动呢?”


“哼。”reborn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什么啊reborn!!”若不是记着妈妈不要吵到邻居的提醒,沢田纲吉真的差一点就要跳起来了,他甩甩自己臊得冒烟的脑袋,像是被小婴儿调戏了一样扭捏地叫喊起来,“你一个身长二十厘米的小婴儿都在脑子里想些什么啊!——话说,你帽子上的缎带去哪儿了?”


恋人的缎带可是被他好好地压在枕头下面呢。


然而下一秒,沢田纲吉惊悚地在reborn身上看到了交叠起来的重复残影。


“天呐reborn!!你发生什么事了!!”沢田纲吉捧着脸尖叫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前一扑,“是诅咒的后遗症吗!!”


残影还在不停地变幻扩大,丝毫没有因为沢田纲吉的惊恐而减慢步伐,不过他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地闻到了一股熟悉且令人安心的冷冽气息,纲吉在这气息的安抚下,天旋地转地目击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成长。


——用时五秒钟,暴涨近两米。


床垫缓缓塌陷下一个成人的重量,沢田纲吉蜷缩在床头裹紧被子,牙床颤抖心脏抽动,半个小时前分别的恋人正坐在床尾脱下礼帽,人是那个人,脸是那张脸,但此前数次见面时令他目眩神迷的温柔笑意一扫而空,一种熟悉的恶趣味愉悦挂在锋利眼尾,撩竖了他全身的寒毛。


如今再怎么忽略祖传超直感警报也没有用了——沢田纲吉张开嘴,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


“有些人自己蠢得怎么也认不出来啊。”


Reborn的双膝分跪在男孩两侧,居高临下地嘲讽道:“你的眼睛是两个窟窿吗?”


真的是reborn啊……


沢田纲吉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了,他仰视着面前正和自己处于热恋期的俊美男性——这是他的家庭教师小婴儿reborn的成人形态,他回想起自己近来是如何东躲西藏、如何坦白招供,如何吐露花痴心声又是如何寻求建议——所以在他苦恼纠结害怕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reborn其实正在心里偷笑吧!!


……好、好过分!!


所以三个月以来他自以为的所有心意互通所有蜜里调油,全都是这个恶劣小婴儿,不,恶劣老男人的恶作剧吗?他犯傻的时候在reborn眼里肯定蠢爆了吧!


在短短的十秒钟里,Reborn凭借着沢田纲吉整个人红透的速度和逐渐变得更红的眼圈轻而易举地读懂了他内心的狂风暴雨。


读心术什么的,不需要那种东西。


“不要露出那种没出息的蠢表情。”


熟悉的句式,沢田纲吉留下两行宽面条泪,看吧!果然很蠢!


环形的凉意蓦地滑上他的右手无名指,与中指上佩戴的彭格列指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沢田纲吉呆愣地举起手,从滚烫得逼出眼泪的目光中看见了一枚贴合他手指尺寸的金灿灿的戒指。


“……这是什么?”纲吉没有反应过来。


“是送给蠢牛的玩具,可以了吗。”


事实证明,沢田纲吉对他的家庭教师永远没有防备之心——Reborn带有薄茧的双手早已缓缓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而像半身不遂了一样的沢田纲吉还在咽着口水梳理现状,等到他终于扭过头来,极其无语的Reborn才得到了长达两秒的对视。


“啊!!你做什么!!”


沢田纲吉惊天动地地挣扎起来,Reborn腾出一只手按下这攻击力为0.1的渣子,接着得到了男孩更为惊恐的质问:“你、你不是reborn吗??!”


“是啊,我是reborn。”Reborn慢条斯理地掀开他的薄被,动作优雅得像在切开一块渗着血丝的牛排,“reborn不是说要你主动一点吗?”


男孩哆嗦得更厉害了,一脸天崩地裂三观重塑“这个世界都斯巴达了”的惨状,他估计洗澡时又拿错了蓝波的母婴沐浴露,一股淡淡的葡萄甜味从紧捂的被窝中大把扩散开来,Reborn看见他颤颤巍巍地喘着气,双拳并在一起,很娇气似的压在胸前,眼睛很大眼珠很圆,胆怯地向上看时露出了一点点可爱的下三白。


——包林教授的新课题:论45度角的正确应用。


Reborn缓缓ロロロロロロロ,纲吉发出了一声短促而上扬的兔子叫,像看见哥斯拉一样猛烈地向后一蹭,后脑勺差点磕上床头——Reborn的手掌垫在后面,然而纲吉没来得及感动,因为与此同时还逼近了一根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嚯地杵在了他脸前。


Reborn表情淡漠地面对着这宛如犯罪现场一般的景象,稍微思忖了几秒:感觉能把嗓子眼捅穿。


“reborn说,沢田纲吉长得不够高。”


“不不不Reborn你听我说……”


家庭教师无情地挺腰:

“reborn说,沢田纲吉要多喝牛奶。”


-


“所以Reborn,为什么不买钻石的呢?”

“钻石不保值,蠢纲。”

“……”

“都怪你长得太高啦!买不到情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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